這個時代,我們到底需要怎樣的武俠啟蒙?
看過了《眷思量》的東方唯美,看完了《斗羅大陸》的熱血陪伴,對于動畫,我們還能抱有什么期待?
2023年6月1日,風格化武俠動畫《鏢人》的上線,還問題以驚喜。
不同于近幾年各大視頻平臺流行的科幻或修真主題,在動畫《鏢人》里,中式武俠終于再次成為了主題。
塞外黃沙中,一個神秘的中年武人,帶著一匹瘦馬,一個幼童,行走西域大漠,他能和劫匪談生意,也和腳夫交朋友,他是鏢客,也有一身游俠的膽氣。
就是這樣一個角色,讓播出剛四集的動畫《鏢人》,再度掀起了大眾對武俠的記憶。有人從中看到了狂草美學風格,有人用它來駁斥武俠已死,還有人沿著動畫反向追更,把漫畫又捧上案頭。
一直以來,內容行業每逢這種節點必要聊武俠的消失。觀眾不愛看,團隊不想拍,被認為是武俠走向落寞的主要原因,但事實上,仔細翻閱平臺片單,你會發現,在「動畫」分類里,武俠從未落寞。
從六季《不良人》歷時數十年仍在更新,到《鏢人》上映觀眾一睹大漠風云,傳統武俠雖然斷代,但國漫平臺和部分動畫制作公司仍然堅持在做,而行業也在一次次的試錯中,漸漸摸索到當代武俠破題的思路。
2023年6月1日,《鏢人》動畫在騰訊視頻如期上線,在此之前,這部有著國產硬核風漫畫TOP1之名的作品,一直被武俠愛好者們反復催更。
而我,在連看四集后,也忍不住想來聊聊武俠動畫這個議題。
2021年,《鏢人》首次放出預告PV時,我和大多數粉絲一樣,對這部作品的最終呈現持保留態度。畢竟,許先哲的原作,從畫風到立意再到劇情走向都別樹一幟,而動畫制作難免遇到創作周期長、美術呈現難等問題。
直到2023年6月,動畫正式放出,又把觀眾期待拉滿時,我才開始認識到這種預設的狹隘之處——漫畫版本固然是神作,但翻拍動畫也不遜色。
自開播以來,《鏢人》先后在知乎、豆瓣掀起討論,在騰訊視頻站內也以9.7評分和2.6萬討論,位居話題中心。
毫無疑問,劇情緊湊、高潮迭起,以及對于游俠江湖的精準描繪是它引發關注的重要因素,但在此之外,動畫在年輕一代中所激起的武俠精神討論,也是其引發關注的另一層原因。
在豆瓣,有用戶認為《鏢人》“非常還原漫畫,有美學意識,且呈現了“以武犯禁”的俠義精神。”
在知乎,也有用戶逐集提問,從動畫OP的音樂制作到對隋唐歷史的細節對比,大眾好奇心伴隨著劇情推進逐漸拉高。
而在我看來,在金庸遠去、江湖路遠的后武俠時代,《鏢人》之所以能攬得武俠迷的青睞,在于它所重塑的“游俠”精神。
它的主角人設出彩,有江湖氣,它講俠之大者,但不縹緲,它寫江湖市井,也有廟堂之高。
在此之前,年輕一代看過太多講兒女情長與書生意氣的江湖了,所以當這種古龍英雄式的硬漢人設成為主角時,未曾接觸過初代武俠文化的觀眾才發現,原來這才是氣勢磅礴的中式武俠。
在大漠黃沙,朱紅殘陽里,《鏢人》的畫幅拉開,隨著古樸昏黃的色調與粗獷凌厲的線條鋪滿屏幕,一股隋唐年代感油然而出,甚至,在某個兵刃相接的時刻,不少畫面都有致敬古早武俠動作片的既視感。
目前,動畫播出僅僅四集,那個劍拔弩張又飄逸硬氣的隋唐世界,就已經展現在了觀眾眼前。而在社交媒體上,也有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討論這部作品,從畫面到劇情,從配音到人設,中式硬派武俠的內容吸引力可見一斑。
事實上,不只是《鏢人》,翻開2023年的動漫片單,武俠是繞不過去的一節。前有《不良人》展示了一個充滿奇謀與詩意的江湖,后有《鏢人》用大漠孤煙揭開一個快意恩仇的武俠世界。
不知不覺中,這些故事,早就在日常更新里,造就了年輕一代共同的武俠夢和記憶,成為新一代觀眾的武俠啟蒙。
如今,如果要全面考察年輕一代的武俠啟蒙,動畫已成為不可或缺的一環,某種程度上,它以更為直接的視覺形式,譜寫了這一代人的武俠夢。
此前有人說,《鏢人》的出現,是在“武俠已死”的時代,給用戶打了一劑強心針。
但其實,江湖從未遠去,武俠也未消弭,即便從國漫武俠作品刷屏的程度來看,這種論斷也有些一葉障目了。
翻一翻騰訊視頻的動漫片單就能發現,武俠題材在動漫領域從未斷代,甚至常有驚喜出現,在《鏢人》之前,騰訊視頻上也有不少口碑、熱度雙高的武俠動畫。
從被譽為“黑馬”的新國風武俠故事《枕刀歌》開始,國漫對于武俠的熱衷,就寫進了排播表里。
而到了今年,這種熱愛在持續的積累下有了更具象的呈現,從《不良人》到《鏢人》,一部接一部的武俠動畫用看漲的播放量證明,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趣味,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武俠。
當然,這些作品的出現,也開始讓我們反思,什么才是武俠的魅力,我們又需要怎樣的武俠?
表面看,武俠的吸引力,是刀光劍影、招式對壘帶來的暢快體驗,但抽絲剝繭后,會發現,其更深層的吸引力,其實是對人物、社會乃至現實的思考或關照,在此基礎上,還要從故事本身、畫面、音樂等多個細節入手,著力塑造一個純正的武俠江湖。
之前提到過,《不良人》出圈,在于其高燃的劇情設計、反常規的主角人設,再到精致的細節刻畫,如今《鏢人》再掀討論,其實未嘗不是如此。
《鏢人》的主人公是鏢客刀馬,這個帶著孩子討生活的中年武人,有別于傳統武俠中的俠客形象,他雖身手不凡,但不是圣母設定,欠債還錢是他行走江湖的信條,在這個信條下,他既不想欠別人,也不想別人欠他。
其實,作為最早進入國漫領域的互聯網視頻平臺,騰訊視頻這些年來,締造了不少國漫爆款,而在一路看漲的口碑背后,本質是內容生產與制造層面的多輪打磨。
以武俠這個品類為例,不同于科幻題材強調的大場景感,武俠故事建造更著眼于細節。從《不良人》到《鏢人》,這些作品之所以能脫穎而出,擊中武俠迷的分享閾值,不僅僅是因為題材,在某些層面,它們的制作思路其實是有跡可循的。
比如,在世界觀的搭建上,《不良人》和《鏢人》都以傳統文化為基礎,搭建出了一個原汁原味的中國傳統武俠世界觀,而在制作上,也都采用了風格化的制作方式。尤其是《鏢人》,用2D彩鉛處理人物的動態線條,既保證了畫面的古樸韻味,又有一種國風寫意感。
此前,人們認為武俠故事越血腥,越注重毀滅和殺戮的展示,才會越好看,因為這樣能給觀眾帶來最直接的感官刺激。
但其實,騰訊視頻用一部接一部的武俠動畫證明,“俠”這個人物本身才是武俠題材的鑰匙,只有通過這個鑰匙打開故事之門,才能呈現武俠的最終價值。
一個背景,近年來國漫異軍突起,涌現了不少作品,從2015年到2023年,市場上國漫作品的數量已經從年播幾十部,裂變為年播上百部。
然而,更犀利的問題是,當各大平臺的片單數量達標后,它們的片單質量是否隨同增長了?
我想,以武俠動畫這個類目來看,回答是確定的。
就《鏢人》這部動畫而言,它看起來是一部使命清晰的致敬之作,但實際上,深入它的創作歷程,你會發現,武俠文化及現象的延伸,從未停止,或者說,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武俠文化。
在圖文時代,武俠文化的傳播,是平面的,是書頁上斑斕的色彩和粗糲的線條。視頻時代呼嘯而來,武俠文化開始從書本到銀屏,從二維到三維,武俠世界也變得更加立體和真實,在這個過程中,以騰訊視頻為代表的國漫平臺們,也在作品的創作手法和表達方式上不斷創新,貼近年輕人的審美和需求。
回過頭來看,從2014年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武俠題材動漫《畫江湖之不良人》上線,到2023年武俠漫畫巔峰之作《鏢人》成功動畫化,在動畫這個語境里,武俠其實一直在突破。
而對年輕一代觀眾來說,從《不良人》到《鏢人》,不僅僅是一種內容風格的變遷,在畫面切換中,其實是平臺對年輕一代武俠審美與深層訴求的精準判斷。
費孝通在《鄉土中國》里提到過,“文化是依賴象征體系和個人的記憶而維護著的社會共同經驗。每個人的當前,都是整個民族‘過去’的投影。”
言下之意,這些正在播出的武俠故事,被大眾所討論的武俠精神,組合起來,便構成了這個時代的武俠文化。
延循這一思路,國漫平臺們創造出的這個武俠世界,不僅為武俠迷提供了一個可供品味的精神空間,也為未來將開啟的新武俠故事,獻上了一個標準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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