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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錢漪

編輯 | 常亮

題圖｜unsplash

“在2020年以前，包括吸塵器、掃地機、洗地機、除螨機在內的清潔家電板塊幾乎無人問津，”據一位消費領域投資人的回憶，“近兩年，卻成為‘懶人經濟’的下一個希望。”

隨著中國消費者對清潔家電的認知日漸成熟，加之疫情影響下的居家時間延長，家用清潔需求猛增，網友笑稱“懶人三件套”——石頭掃地機器人、戴森吸塵器、添可拖地機已經成為中國中產家庭的標配。

清潔家電是一個由技術創新帶動消費爆發的賽道，在吸塵器這個不那么“新”的品類進化進程中，體現得尤為明顯。加之疫情的催化，全球居民對于室內環境清潔需求持續增長。

近些年，國產廠商在用于掃地、洗地、拖地的創新清潔產品上表現亮眼，唯獨在吸塵器領域，似乎仍被“國外的月亮”壓一頭。屬于中國的“戴森”何時誕生？以吸塵器為代表的清潔家電，下一步會走向何方？

吸塵器“卷”到什么程度

全球吸塵器均價呈現出不斷走高的趨勢，2021年全球吸塵器均價達到196美元，同比增長10.5%，吸塵器產品的消費升級已成為全球趨勢。

與此同時，中國吸塵器市場近年來表現突出：體量大、增長快，對于全球市場的貢獻功不可沒。更值得注意的是，2022年1-5月，國產品牌已占中國市場76%的份額。

事實上，國產品牌在最關鍵的高速馬達技術上已經追平國際領先水平。

以追覓為例，2020年，追覓科技發布的無線吸塵器V12，成為當時全球首款搭載15萬轉高速馬達自研核心技術的吸塵器，憑借吸力、續航、降噪等多方面的優秀性能斬獲“AWE2021艾普蘭優秀產品獎”。追覓在2021年底發布的無線吸塵器V16，其電機轉速達到16萬轉，超越戴森V15的12.5萬轉。

吸塵器的核心是高速馬達，而最能代表吸塵器能力的參數則是吸入功率。據先看實驗室評測，電機轉速高并不代表吸入功率一定強，原因在于吸入功率等于靜壓與空氣流量的乘積。地板、地毯、床單等不同表面對于吸塵器的靜壓和流量的訴求不同，同樣的靜壓和流量下，清潔效果自然不盡相同。

為了實現多種表面的均衡清潔效果，廠家們紛紛推出針對不同使用場景的替換刷頭，通過不同的刷頭控制吸力和流量來實現吸塵器宣傳的各種功能。

可以簡單理解為，吸塵器的電機轉速決定了吸塵器的上限，刷頭設計決定了吸塵器的下限。

戴森作為行業的革命性玩家，推動吸塵器從“臥倒”到“站立”，形態從有線到無線，引領著科技創新的步伐。然而，在參與中國市場的全方位競爭中，戴森也并非無懈可擊。

例如戴森V12和V15的軟絨地刷在吸取泥土和顆粒物的時候，會出現顆粒卡住吸口、吸口被堵住后垃圾重新灑出來的情況，與之相比，追覓V16對大顆粒的清潔效率則更高。對戴森的“翻車”，網友猜測道，“大概是外國人不嗑瓜子”因而把吸塵器吸口做的很小，可見機器設計符合國情和中國家庭使用習慣也很關鍵。

因此，僅憑借單一參數并不能成為“五邊形戰士”，吸塵器最終比拼的是包括洞察用戶需求、具體使用場景解決方案等在內的綜合能力，這不僅考驗研發能力，更考驗品牌對用戶使用習慣和家庭環境的了解程度。

下一步往哪走

吸塵器從誕生至今已有百余年，它的基礎工作原理其實并不復雜。吸塵器依靠馬達驅動，馬達帶動風扇抽取空氣，吸塵器內外壓差形成后，空氣由外部高壓流向內部低壓的過程中，將灰塵一并帶入吸塵器中以氣旋組成的集塵系統。

因此，不同產品在基本功能上并不能拉開顯著差距，優化使用感受、細化清潔效果層面“做文章”則更為可行。

今年，激光探測、傳感測量、防纏繞高扭矩吸頭等應用于吸塵器的技術創新，與戴森無繩吸塵器V15系列同時問世。據悉，這是戴森首次將激光科技運用于其吸塵器產品，灰塵與地面形成鮮明對比后，地面上隱藏的灰塵即可顯現，如此，用戶能夠清晰識別灰塵，避免灰塵遺漏或反復清潔。

傳感測量方面，V15系列機器內置的壓電式聲學傳感器，能夠以每秒15000次的頻率監測顆粒物，并持續統計吸入灰塵的大小和數量。

包括防纏繞高扭矩吸頭、防纏繞直驅式吸頭、防纏繞螺旋形吸頭等在內的刷頭創新在不斷優化用戶體驗上功不可沒。據戴森工程師介紹，針對地板上的長發與寵物毛發，防纏繞高扭矩吸頭以及防纏繞直驅式吸頭內部設有由聚碳酸酯齒組成的纏繞解除齒梳，可防止毛發纏結在刷毛周圍，實現深度清潔的同時實現較高的毛發清除率。

寵物毛發清潔套裝演示

與此同時，戴森還推出了全新的寵物毛發清潔套裝和清潔配件。據了解，寵物毛發清潔配件的刷毛角度經過精密設計，其中364根刷毛齒梳以35°角度傾斜，可在梳理時呈直立狀態，深入毛層捕獲脫落的寵物毛發、皮屑及附著的過敏原，并配備自清潔設計，解決傳統梳毛工具使用時存在的毛發飄散問題，以及難以清潔的細菌、皮屑等過敏原問題。

實際上，在技術方面，國產清潔家電廠家也不甘示弱。吸塵器的吸力很大程度上由電機轉速決定，而戴森的領先一定程度上也取決于其核心電機技術，于是國產廠家以此為切入點實現“彎道超車”。

據Euromonitor數據，2019年，中國的吸塵器滲透率僅有17.5%，遠低于西方發達國家90%以上的滲透率；中國大陸的每百戶家庭吸塵器保有量僅12臺，也遠遠低于歐美日韓等國家90臺以上的保有量。

無論是從滲透率還是保有量來看，國內吸塵器行業有廣闊的市場提升空間。沙利文預測，中國吸塵吸市場銷售額將由2020年的226.2億元增長到2025年的380.5億元，中國公司也有望受益于國內外市場的穩步增長。

科沃斯、石頭、追覓、美的、萊克吉米、睿米、小狗等國產清潔電器廠家各自發力，在具備更了解中國家庭的優勢基礎上，走出了各自的智能化發展道路。

除吸力以外，廠家們爭奪著各種細節上的“制高點”，在噪音、整機重量、運行時間、顆粒物吸入效率等參數上精益求精，把所有能想到方向“卷”遍之后，行業似乎遇見了現有技術的天花板。

機器的盡頭是機器人？

賽道中的企業心里都清楚，吸塵器的天花板并不高，想要避免逆水行舟，在市場中樹立長久的競爭力，必須不斷擁抱變化。

一方面，各家廠商橫向拓展產品品類、復用通用技術，攤薄研發成本的同時，構建抗風險能力更強的自有供應鏈。另一方面，將單一產品的功能結合場景深入打磨，對傳統家電進行智能化改造。

戴森的前瞻性體現在其預見了高速馬達廣闊前景——馬達核心技術能夠不斷累積并且復用到多個領域。同樣的還有追覓，追覓從自研高速馬達起家，如今，其產品品類從最初的吸塵器拓展至掃地機、洗地機、吹風機等。

縱觀智能硬件的發展歷程，大致遵循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對現有產品的性能升級和智能化改造；第二個階段，在新技術的推動下誕生與過去不同的新型產品，這些產品能夠取代人工；第三個階段，則是進一步發展的廣義機器人，擁有逐漸與人腦趨同的智能能力，可以主動決策。”一位業內人士表示。

其中，第二和第三個階段進步的關鍵在于算法和智能化的提升。

這與追覓創始人俞浩的想法不謀而合。俞浩談及企業愿景時表示，追覓并非志在成為下一個石頭或戴森，一切技術積累是在為未來的“廣義機器人”做準備。以馬達作為“心臟”、算法作為“大腦”，還會誕生無數種交叉和組合的可能。

時代屬于真正創造價值的品牌，在俞浩的構想中，“未來一定是機器人化的，追覓不會是一個小而美的產品公司，我們把自己定位為科技公司，要造出代表未來的機器。”

無獨有偶，在掃地機器人領域占據半壁江山的科沃斯，始終將“機器人”路線作為發展主線，在其眼中，“智能交互”是破局清潔機器發展瓶頸的方向，并將目光投射在更遠處的全能服務型機器人。

尾聲

任何一家擁有核心技術的公司都具備唯一性和稀缺性。

中國企業完全有可能走出一條和過去截然不同的道路，實際上，它們也在為共同推動著清潔電器從傳統制造走向未來先進制造，讓中國家庭擁有更高質量的人居環境、更具品質的生活方式而努力探索。